知远而行舟

洁癖单机玩家。左右固定人。
不怎么更新,也不怎么出现。

温差 2

*梅罗

*ABO

*有私设捏造

*OOC


令人讨厌一首歌最好的方法是设成闹铃。

罗马尼在前奏响起三秒内就翻身按掉了闹钟,眼皮撑开一条缝,微弱的光线从窗沿透进来,天才刚亮。他撑起身抓了几把头发,撩开窗帘望出去,淡薄的蓝色正一点一点地从远方铺过来,天色清明,是连日暴雨过后难得的好天气。

一场秋雨一场寒,大雨过后算是正式入秋了,温度骤然降低好几度,罗马尼吐掉一口泡沫,口腔内残留着清新的薄荷味,他往手心呵一口气,闻一闻,没烟味,抹了一把脸就出去了。他懒得做早餐,俐落地换下睡衣,叼着发圈,披着风衣,钱包手机都放在口袋里,拿走放在餐桌上的车钥匙,关好灯就出门了。

时间尚早,罗马尼先去星巴克买杯热咖啡,多奶多糖,既能提神又能为大脑提供转动的燃料,今天运气不错,他买到了最后一块草莓蛋糕。他拎着纸袋上车,盘算着抵达医院之后还有一点点私人时间享用这块蛋糕,绵软的奶油能让他保持一整天的好心情,至于下午茶——如果他有这样的时间——那就去医院附近那家面包店买一个新出炉的泡芙。

清晨时段,别说是行人,连车流都稀疏,罗马尼路路畅通,一路绿灯开到底。他的好运气在驶进医院的时候宣告用尽,他在停车场转了几圈,没找到位子泊车,几辆救护车跟在后面驶进来,瞄一眼倒后镜,医护人员把伤员抬下车,紧接着响起来的就是他的手机。

手机一直响,罗马尼腾不出手接听。他四处张望,好不容易看到一辆车驶出来,空出一个位子,他急忙泊进去,手忙脚乱翻动口袋掏出手机接听,实习生说是大车祸,司机当场死亡,五个乘客重伤昏迷,有两个严重骨折,其他轻伤,他一边听一边甩上车门直往医院跑。

热咖啡和草莓蛋糕落在车上。


当所有人下班的时候,医院还灯火通明;当商店才刚开始营业,医院里的人已经熬了一个通宵,比便利店里要饭团有饭团,要牛奶有牛奶,要杂志有杂志还要万能,人们对医院有堪比圣杯般的寄愿。可惜医生不是那万能的许愿机,甚至本身也不是机器,做不到有求必应。

等到罗马尼想起还放在车上的咖啡和蛋糕,已经是下午三点。

罗马尼拖着脚步走到停车场,摸摸口袋掏出车钥匙,拉开车门半个身子探进去够那个纸袋,他一打开,不出所料,蛋糕上的奶油早就融化,黏糊糊地囤积在纸袋底部,咖啡也已经失去原有的香气。罗马尼咂了咂嘴,心想忍一忍一口闷下去算了,别浪费,但他捏住鼻子正要灌下去时,还是下不去嘴,只能把整个杯子塞到纸袋里,走到最近的一个垃圾桶前,扔了。

这个时间,去买泡芙也来不及了。

从早上忙到现在,连一口水都没喝上,肚子咕咕叫,身上还有倒胃口的消毒酒精气味,隐隐约约还能闻到一丝腥气。罗马尼躲进车里,他有半小时的休息时间,却不想待在休息室里,纵然那里有一张像样的小床,刚好够塞下一个一米八的男性,能让他好好躺下休息,但他现在迫切地需要私人空间,拒绝与任何人交谈,好像所有他能仰仗的智慧和冷静都只是无用的武装。

他调好了闹钟,给自己预留了五分钟时间去便利店买个饭团,在睡着之前看到警车驶进来,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医院里天天都闪着刺眼的红光蓝光,他掖了掖白褂,催促自己快点睡下,接下来还有得忙。


是个人就会死,怎么死,是个课题。

有的人死得仓猝,有的人死得从容,罗马尼见惯了生老病死,一个人死前是怎样的,他最清楚不过。罗马尼走进休息室换了件干净的白褂,见到同事刚醒来,对方跟他打了声招呼,然后自顾自地说起了昨天做的一台手术,边说边拿出两只马克杯,撕开包装袋把棕色的粉末倒进去。

罗马尼应着他,翻动放在桌面上的病历,然后接过同事给他泡的咖啡,即溶咖啡粉,热开水一倒,顺时针搅拌,十秒内就会融化成一滩含有咖啡因的水,他感叹人类为了偷懒发明出种种便利食品,连进食都要追求快捷方便。

“1160床那病人已经脱离危险期了。”

“那真是太好了。”罗马尼两口喝完咖啡,把杯子还给同事,嘴里后知后觉地发苦、变得干涩,“我去巡房。”

“慢走。”

罗马尼出了休息室,拐弯见到几个警官正靠着墙聊天,想起下午的时候来了辆警车,没想到还没走。其中一个警官看见了他,竟向他挥了挥手,他愕然地转身看身后,除他以外就没有别人了,对方应该是在跟他打招呼,但他一点都想不起来哪里见过这位警官。

场面一度尴尬,罗马尼僵硬地点了点头,当是回应了,转身就想要走,岂知对方不依不饶,主动走过来跟他说话。

“你好。”

“你好……请问你是……”罗马尼不着痕迹地退后一步,“不好意思,我不是很想得起你是谁。”

对方露出一个理解的笑容,大方地伸出手,“高文。上周在酒吧里见过的,没来得及自我介绍。”

想起了。高文这个人是不认得的,但他记得上周发生过什么事。

罗马尼早就把那件事抛诸脑后,那只是一段小插曲,没把它放在心上,没想到事隔一周之后还有下回分解。

“没想到你是个医生。”高文瞄了一眼罗马尼胸前的名牌,罗马尼·阿基曼。说实话,他很难把罗马尼现在身穿大白褂的形象跟上周在酒吧里充满攻击性的样子结合起来,刚刚他也迟疑了一会儿才认得出。

人总是要为一时冲动负上责任的,罗马尼后悔当时跟那个男人起冲突,才会落得今时今日如此境地,尴尬得想就地钻个洞就躲进去。幸亏高文懂察言观色,看得出罗马尼不想再谈这件事,便主动结束话题:“你应该还有事要忙吧,我就不打扰了。”

罗马尼感激高文的知进退,应了声就转身走了,特地多走两步去坐在另一个转角的电梯。


医院的电梯很旧了,每次开门都要等上一两秒,罗马尼低着头,见门开了也没抬起头,只看到一双军靴,就挡在他面前。罗马尼先让路,他往左,那人也往左,他往右,那人也往右,非得挡在前面,电梯叮一声,门又关上了。

火气立马蹭蹭蹭的直往上冒,罗马尼瞪圆眼睛抬头,还没来得及说出一句让开就愣在原地,双唇翕动几下没发出一个音节。

“真巧啊。”

梅林笑着跟他打招呼,他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火气又咻咻咻地降下去了,医院的灯光是惨白色的,有助降温,罗马尼自觉在医院里总是能保持好脾气。

在电梯口僵持不是什么好主意,罗马尼让梅林跟他走到一角说话。

“你怎么找到我的?”警局内的关系网?这算公器私用吗?能举报他吗?

梅林很无奈,又觉得好笑,忍不住用手指挠了挠鼻尖,算是掩饰笑意,“巧合。”

这个市就这么大,他们又不是身在世界边缘,中间相距海拔六千尺,要碰上的总是会碰上的。

罗马尼烦躁地抓了几把头发,马尾被拆散,乱糟糟的,知道一切抵抗在梅林面前都徒劳无功,只好自暴自弃:“那你想怎样。”

“交个朋友。”

梅林摸遍全身没摸出一张纸一支笔可以给罗马尼写下电话号码,罗马尼绷不住脸,左右看梅林,突然觉得其实也没必躲躲藏藏,他从白褂的口袋里拿出一支黑笔,拎起梅林的手,在他的手臂上写下一串数字。

“这样行了吧。”

梅林突然伸手过来搭在罗马尼头顶上,罗马尼愣住没反应过来,梅林很快就收回了手,在他面前摊开手心,是一只发夹,“你忘记把发夹拿下来。”

罗马尼马上捂住自己的额头,原来刚刚他一直都露出个脑门到处走啊!


FIN

为了鸟哥哥画的罗曼人设图,我拚上了老命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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